或者叫我们想起少年的荣华一去不返?
罗斯多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听着,吕西安看了心中有气;他还没领教过这种难堪的冷淡,不知道这是批评家的职业养成的,新闻记者对散文,韵文,戏剧,腻烦透了,都有这种表现。听惯掌声的诗人只得把失意的心情藏起,又念了特·巴日东太太和小团体中某几个朋友最喜欢的一首。
“他听了这一首或许会开口了。”吕西安心上想。
长生菊
诗集第二首
满目芳菲,野花铺满了草坪,
我长生菊本是田野的花魁,
只凭我的秀丽博人喜爱,
我的生命好像永远的黎明。
不幸我新添了一样本领,
摆明在脸上惹祸招殃;
命运教我吐露事情的真相,
我便受难身亡,为了知识而丧命。
从此不得清净,不得安宁,
情人逼我说出未来的究竟,
揉碎我的心,要知道对方的情分[146]。
等我泄漏了秘密,立即被人遗弃,
摘下我洁白的冠冕任意作践;
唯有我此花受尽摧残无人怜惜。
诗人念完了,瞧瞧严厉的批评家。埃蒂安纳·罗斯多只管朝着苗圃中的树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