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深更半夜不睡觉乱窜啥呢。”
敌人大咧咧地问我,我这才想起,我身上还穿着敌人的军服,便顺嘴应答:“拉屎呢。”
“拉屎离得远些,臭烘烘地熏人。”
我应答着钻进草丛,然后又绕了回来继续朝山寨跟前摸去。如果放在白天,我根本无法接近寨墙,无论是敌人还是我们的人都会发现我,可是黑夜照顾了我,我顺利地来到了寨墙的跟前。我悄没声地来到寨墙东北的拐角处,然后顺着寨墙慢慢地朝上头爬。我知道这里的墙坡度比较缓,墙上砌的石头错开了有半寸宽的缝隙,能够勉强搁住脚,凭我的功夫爬上去没问题。我成功了,我终于爬到了寨墙上,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一支枪托子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呵斥狠狠朝我砸来:“狗日的当我们都死了呢……”我的脑袋被枪托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我从墙头上掉了下来,还好,没落地我就已经昏了,所以没有尝到摔疼的滋味。
我是被凉水激醒的,我第一个看到的是奶奶那张披头散发青黄发绿的脸。我的脑袋仿佛马上就要裂开一样剧痛,想到我的脑袋一天内连着两次遭受如此打击却还能完整无损地长在脖颈子上,我不由衷心感激我爹我妈给我生了这样一颗可以跟花岗岩媲美的硬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