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璞儿屏息凝神,在淡薄月光投来的光晕里,她赫然看到一只通体墨黑,背部生有一轮犹如人眼图案的头生两角的大虫,大黑虫将其分泌的湿腻液体喷在夏侯璞儿细嫩肌肤上面。
夏侯璞儿表情刹那凝固,整个人僵立不动,透露着惊恐恶心的眼神一点点炽烈,终于将茫然失神的夏侯璞儿推向爆发的高峰。夏侯璞儿蓦地仿若忘记了惊恐,忘记了恶心,忘记了所有一切,她用尽力气抓住匍匐在手腕上的吊诡大黑虫,狠狠扔出了门外。
等看到大黑虫费力在地上翻了几圈,扑腾着翅膀飞走以后,夏侯璞儿才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坐着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濡湿了她的薄衫。
房间内燥热气息包围了夏侯璞儿,像是在看不见的角落点燃了熏烤的火炉,夏侯璞儿口干舌燥地一口气喝光了半壶凉茶,茶杯还未放下,一阵令人汗毛倒立的异样之音动便若隐若现从房外飘进来。
这异样之音苍凉苦涩,孤远深长,像是竹笛吹奏出来的,但细听却又不同,吹出的曲子断续难结,却有一种震慑心魄的雄浑。
夏侯璞儿跳下床,侧耳倾听,整个人像被勾了魂一般往外迈步。
亥正二刻(晚10点30分),躺在漆床上的陶玉盏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闭眼就闪过花丸那张惹人气恼一脸贼笑的圆脸,陶玉盏干脆睁眼,直直望着床顶似要溢出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