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被囚轸王府时便见识过,他的王府外松内紧,规矩之大、戒备之严并不下于如今的定王府。如今跟在身边的,必定都是他的死士了。因此虽晓得他的人在外可能听见,我也不避忌,径自问道:“你到底和端木皇后说了什么?又……又为什么那样和皇上说?我若与司徒永彼此猜忌,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倾听着,慢悠悠道:“你的问题还真不少,不晓得该先回答你哪个。”
我僵硬着说道:“若你愿意从头到尾一一回答,我也愿意一一洗耳恭听。”
关上门窗后,屋内有些昏暗。窗棂透入的阳光斜斜打在素砖的地面,平素看不到的灰尘酿作了金黄色,不紧不慢地在空中飞舞,无声无息地把高大的屋宇切作了无数快,阻隔于我和他中间。
淳于望似在凝望着我,又似在凝望着飞尘,缓缓道:“其实我也没和端木皇后说太多。秦家的女儿快入宫了,她唯一剩下的女儿面临失宠,并且很可能她这个母亲惹下的仇恨受受到秦家迁怒。但她若死了,秦家还不至于再去对付一个已经无依无靠并且从不干涉政事的端木贤妃。”
“就这些?”
“这些我当然没说。我想得到的,她也想得到。我只是告诉了她软玉的身世,以及一桩宫闱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