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娘皱眉道:“虽然如此,可是娘子才貌双全,又是节帅爱女,这河北爱慕娘子的郎君可也不少,不过是节帅从前挑剔得厉害罢了,又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那些郎君爱慕我,一则以美色,二则以身份,而我挑选夫婿,同样如此。”李十七娘冷笑着道,“楚沾、贺六都是与我身份相若的,若不是自忖不是那贺六的对手,你以为我会高兴把他让给那位贵主吗?父亲倒是提到了高家二十三郎,但成德如今的节度使乃是二十三郎的祖父,等节度使之位到二十三郎身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沉了一沉脸色,“父亲年纪也长了,我与七兄又不是同母所出,当年我母亲与七兄的母亲可不是关系很好啊!所以高家我可不敢嫁,否则七兄到时候略一暗示,我在高家能有什么好?可魏博与淄青却不一样,魏博是因为独六乃是独子,我若嫁给了他,七兄自然不能小觑我,而淄青,不比三镇,因着地势与共同面对长安的缘故,必须和睦,早先贺之方弑叔上位,惹了长安震怒,岂不是靠自请为讨伐淄青之先锋,才得了宪宗皇帝的饶恕?所以若要与淄青和睦,我这个妹妹,七兄也不能不重视啊!”
“如今父亲还在,河北人人都知道父亲最宠爱的女郎就是我,我自不愁嫁不到好的郎君,但线娘你想一想,父亲已经有意将节度使之位在百年后传给七兄,若是还嫁在了河北,除非如先前贺六不曾恋上那位贵主时一样,若不然还不是要看七兄的脸色?!”李十七娘摇着头,“当年我母亲因得宠对他的母亲可实在谈不上好,我可不想落到他手里过日子,我这七兄可不是宽宏大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