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曹兵坐在地上,所以阮思思是低头看他。
而就正着低头的角度而言,长发遮住她大半个脸颊,将她露得只剩下嘴和下巴,和梦境里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手电筒的光打在她的下巴上,显得她整个人惨白一片,四周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他语气结巴地问:“你,你离门远一点,你想干什么?”
好在阮思思没有其他行动,在曹兵问完这句话时,她抬头,眼睛重新露出来。
“我关窗帘啊,你不觉得外面风呼呼吹得人很冷吗?”阮思思问。
曹兵这才感觉到一阵凉风从阳台顺着窗户吹进来。
窗帘有节奏地拍打着窗台,凉风顺着曹兵的脖子往下灌,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股阴风吹僵了。
阮思思好似并不在意他的异常。
她走过坐在地上僵硬的曹兵,一只手捏住了窗帘。
曹兵脖子就好像被冻住一般,听身后许久没有动静,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回头。
漆黑的窗台下,阮思思一只手捏着窗帘,一只手指着窗外,低头笑着。
她嘴唇快要咧到耳后根,森白的牙齿露出来,阴森而又恐怖。
曹兵瞳孔蓦然瞪大,他顺着阮思思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男人从天台摔下来,吊在一根麻绳上晃晃悠悠。
关键男人似乎没有死透,惨白的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他舌头伸得很长,好像兔子一样一直蹬腿,身体剧烈挣扎着,泛白的眼珠余光在瞥到曹兵后,竟伸手朝窗台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