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电到时,盼知照我父。
摩的热吻
小曼:
到今天才偷着一点闲来写信,但愿在写完以前更不发生打岔。到了北京是真忙,我看人,人看我,几个转身就把白天磨成了夜。先来一个简单的日记吧。
星期六在车上又逢着了李济之大头先生,可算是欢喜冤家,到处都是不期之会。车误了三个钟头,到京已晚十一时。老金、丽琳、瞿菊农,都来站接我:故旧重逢,喜可知也。老金他们已迁入叔华的私产那所小洋屋,和她娘分住两厢,中间公用一个客厅。初进厅老金就打哈哈,原来新月社那方大地毯,现在他家美美地铺着哪。如此说来,你当初有些错冤了王公厂了。
丽琳还是那旧精神,“开口难幺闭口面”的有趣。老金长得更丑更蠢更笨更呆更木更傻不离难了!他们一开口当然就问你,直骂我,说什么都是我的不是,为什么不离开上海,为什么不带你去外国,至少上北京,为什么听你在腐化不健康的环境里耽着。这样那样的听说了一大顿,说得我哑口无言。本来是无可说的!丽琳告奋勇她要去上海看看你倒是怎么回事。种种的废话都是长翅膀的,可笑却也可厌。他俩还得向我开口正式谈判哪,可怕!
Emma已不和他们同住,不合适,大小姐二小姐分了家了。当晚Emma也来了,她可也变了样,又老又丑,全不是原先巴黎、伦敦丰采,大为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