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并不知道今日朝堂发生什么,细细诊断后确认了她怀孕的事。
“这名女子脉相虽然不清晰,但以老臣多年行医经验所见,确实是喜脉。”
太子喉结滚动,双手在宽袖下握成拳。
朝臣失望。
魏婴有孕,一切“谣言”都被击破。
更别说梁煦归方才脱口而出的异样了。
皇帝看了一场好戏,这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乐子,倒也不生气。
“看来都是一场误会。”
梁首辅出列,“陛下,傅青淮今日殿前无状,实在没把陛下放在眼里!目无尊上,狂妄至极!”
皇帝没开口,似在思索。
然而傅青淮却已经冷笑出声,“原来我将你们的嘴脸摊开在这金銮殿,便是目无尊上,我大衍官吏不计其数,竟没有一个敢说真话。”
“你真当自己天神降世?”梁首辅也被激出火气,“你说对就是对?抬头看看龙椅上坐得是谁,还敢反驳你没有不尊!”
“陛下乃一国之君,天下事不能尽知,这才有我们,可从朝廷到府、州、县,你告诉我,有哪一个官员把人当人?
“京城乃天下脚下,尚有冬日不可洁身之黎民,他处饥寒待毙之百姓,阁馆蔽杀分食之女婴——我食君禄,尽其责,百姓便能将我视作青天,这还不够警醒吗?
“你们身居庙堂之高,早就沆瀣一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牵一发而动全身,谁敢说真话?
傅青淮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字字都如血肉里蹦出,“你告诉我!是否只有粉饰太平,才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