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卷起,卷没了苍穹。
他悲怆的呼声,也无助地消失在呼号着的狂风里。
一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那小小的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沙中,帐篷也随风摇动。
沈浪与熊猫儿就像是坐在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里,一声声震耳的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
而朱七七……朱七七更像是已远在天畔。
熊猫儿没有说话,他甚至连瞧都不敢去瞧沈浪,他怕一瞧见沈浪,就要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浪却在静静地瞧着他,他的脸,距离沈浪还不到一尺,搭在驼峰上的帐篷,自然小得可怜。
夜已很深了,纵然近在咫尺的脸,也渐渐瞧不清楚,快活王似乎急着要回去,竟冒着风沙连夜赶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熊猫儿终于抬起头来。
朦胧中,他只见沈浪的脸竟安详得很,这种不可思议的忍耐力,几乎已不是人类所具有的。
熊猫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浪道:“在这种时候,最好什么也不要想。”
熊猫儿道:“但……但你想咱们还有机会逃么?”
沈浪微微一笑,道:“只要活着,总有机会的。”
熊猫儿嘶声道:“但我们又还能活多久?”
沈浪缓缓道:“看情形白飞飞并不想杀死我们,否则她就绝不会用言语拦阻了快活王。也许,她觉得还没有将我们折磨够,而我们只有活着时,她才能折磨我们,所以,她绝不会让我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