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格尔申会战和包岑会战,联军之所以能够避免失败,是因为骑兵占据明显优势;而格罗斯贝伦会战和登纳维次会战,则是因为瑞典王储不愿意进行追击;郎城会战,则是因为年老的布吕歇尔感觉身体不适,才没有进行追击。
博罗迪诺会战也属于这一类型的例子。关于这个例子,我们还要多说几句,因为在我们看来,单单责备一下拿破仑是没有意义的;同时我们认为,这种情况与其他类似的情况都是非常罕见的,即在会战结束时,统帅被总体局势所束缚。拿破仑的崇拜者,比如沃东库尔、尚布雷和塞居尔,以及一些法国军事作家严厉地责备了拿破仑,责怪他没有在最后关头用尽所有兵力将俄军全部粉碎,否则足以使俄军的失利变成彻底的失败。在这里我们并不打算详细地解说双方军队当时的情形,否则将会离题太远,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当拿破仑渡过涅曼河的时候,他率领的共三十万人准备全部投入到博罗迪诺会战中,但是最终却只有十二万人参加了博罗迪诺会战。他也许是担心这些兵力不足以用来向莫斯科进军,而莫斯科看来是决定所有问题的关键点。在取得这次胜利后,他坚信能够占领这个首都,因为在他看来俄国人无法在八天内发起第二次会战,拿破仑原本希望缔结合约的地点是莫斯科。如果能打垮俄军,当然有更大的把握缔结合约,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要到达莫斯科,因为假如能够率领一支兵力雄厚的军队抵达莫斯科,就可以依靠这支军队来控制首都,从而控制整个俄国和它的政府。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抵达莫斯科的兵力没有能力完成这一任务。但是,如果为了打垮俄军而把自己的军队全部消耗在博罗迪诺会战中,那就更无法做到这一点了。拿破仑深知这一点。在我们看来,他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因此这种情况不能归于是统帅由于总的形势而无法在胜利后进行初步追击的例证。这里所涉及的不只是单纯的追击问题。当天下午四时,胜负已经确定,但是俄军仍然保留绝大部分阵地,而且并不打算放弃它。在拿破仑重新发起进攻时,他们准备进行顽强的抵抗,尽管这种抵抗必定会遭受彻底的失败,但也会迫使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因此,我们只能把博罗迪诺会战列入没有进行到底的一类会战中,就像包岑会战。但是包岑会战的失败者宁愿早点离开战场,而博罗迪诺会战的胜利者却愿意满足于半个胜利,这不是因为他不确定结局是否已定,而是由于他的兵力无法获得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