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怕是真要下雪了。
杭南宇走出没多远,听到梁芷安的叫声脚步一顿,微微侧头,但最终没回身去看。
他把缆车留在了山顶上,那女人呆够了自然会坐缆车离开。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选择了山道,正好趁此冷静冷静。
此时他脑中都是离开时梁芷安绝望的脸,心里一阵阵的烦躁。
夜色中,他循着路上依稀的灯光,加快脚步往下走。
山顶又传来一声尖叫,梁芷安用尽力气在喊,疯狂地像陷入绝境的困兽。她匍匐在地上,身子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心碎。
心里积压了那么多年的苦,彻底蔓延。苦涩如浓郁的胆汁,麻得她不能自己。
眼泪汹涌地流出来,滑过脸颊,立即冰冷一片,在这零下三度的空气里,转眼就要结冰。
梁芷安的身子已经僵硬地跟冰块一样,可她还是感觉不到冷。身体再凉,也比不得她此时心里的冷。
她的视线在玻璃房内徘徊,火红的玫瑰,绚烂的霓虹,摔碎的高脚杯,这一切都像是张开血盆大口在嘲笑她,笑她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