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吓了一跳,急忙望向皇后。皇后冲她点点头,仿佛在劝她不必担心,手中的羽扇轻轻扇动,轻笑道:“太后,其实先前皇上跟臣妾谈及席妹妹的性子时,也颇为无奈。皇上托臣妾好好管教席妹妹,让她多学学《女诫》,臣妾已责令席妹妹即日至臣妾宫中抄写千遍《女诫》。臣妾以为这样的教训已经足亦,太后若真是想再教训席妹妹,等她学完了《女诫》,还不悔改,再双罪并罚也不迟。”
太后凝视着皇后的双眸,目光冷厉似冰,她轻抿了一口茶水,突然笑道:“哀家听闻这个席昭仪曾多次三翻顶撞皇后,难道皇后就不生她的气吗?”
皇后有些自矜地微笑着,她扫了夜飞雪一眼,微微勾起的唇角,泄漏了她温顺笑容背后那难种入骨的厌烦和讥讽,可她的声音却越发柔和:“都是自家姊妹,一时半会儿口舌之争,也是有的,又哪来的隔夜之仇呢。”
太后闻言,盈盈含笑,摇头叹道:“哀家还是那句话,皇后终归是过于慈软了。何苦为这等不争气的东西求情,若是贤妃在……”说着又是连连摇头。
皇后神色不变,微笑道:“席妹妹的性子跟表妹原有几分相似,臣妾尤自记得,表妹小时候也喜欢这般胡闹,通常还会闹得一家子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总算臣妾与她姊妹情深,表妹原本倒是一向很听我这个表姐的话。”她在“原本”二字上,咬得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