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德·埃斯帕尔夫人从我们这里撵走。”克洛蒂尔德说。
“啊!怎么办?”吕西安叫起来。
“我母亲邀请小埃斯帕尔来作客,这两个孩子已经长大,十分可爱。两个儿子和他们的父亲会在这里对你大肆捧场,这样我们就有把握永远见不到孩子的母亲了……”
“哦,克洛蒂尔德,你真可爱!如果我不是因为你漂亮而爱你,我也要为你的智慧而爱你。”
“这不是智慧。”她说,把所有对吕西安的爱都集中到了嘴唇上,“再见,请你这几天不要来。当你在圣托马—达甘教堂见到我围着一块粉红色围巾时,这就告诉你我父亲改变了心情。你会见到一个答复,它将贴在你坐的椅子背上。对于我们没有见面而引起的痛苦,它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安慰……把你带给我的信放在我的手帕里。”
这位年轻姑娘显然不止二十七岁了。
吕西安在拉普朗什街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到林荫大道下了车,在玛德莱娜教堂附近又叫了一辆,让它一直拉到泰布街。
十一点,他走进艾丝苔的住所,看到艾丝苔正哭得伤心,但穿戴得如同往日欢迎他一样。她躺在一张绣着黄花的白缎长沙发上等待着吕西安,穿一件雅致的印度平纹细布浴衣,打着樱桃红的饰带结,没有穿胸衣,头发简单地系在头上,脚穿一双樱桃红软缎衬里丝绒拖鞋。所有的蜡烛都已点燃,土耳其式水烟筒已经准备好。但是,她没有吸自己的水烟筒,它放在她面前没有点火,这似乎标志着她的处境。她听到开门声后,便立即擦干眼泪,如同一头羚羊蹦跳起来,双臂抱住吕西安,像一块布被风吹起后缠在一株树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