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东西……”
说了还没有一句话便狠命的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脸憋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兀明显。黄胜是大孝子,不知父亲因何如此激动,赶忙好言抚慰。
“父亲莫再激动,有甚想法吩咐就是,儿子敢不从命!”
老人咳嗽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双眼紧闭,又缓了一阵,才徐徐开口,声音却是比之前还要弱了许多。
“让你多读读书你就是不听,当年卫国吕氏一介商人,凭什么能封侯拜相?”
黄胜心下不耐烦,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父亲是老糊涂了吗,还有心情讲故事,但又不得不回答,只好犹疑的道:“父亲是说奇货可居的典故?”
老人鼻孔里挤出了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冷哼,眼皮骤然睁开,干枯如树枝一般的老手突然台了起来,手指虚划着。
“岂不闻吕氏倾尽家财,才换来了子楚的倾囊相授,我儿如此器局,是要将那奇货……咳……咳……奇货……拱手让人吗?”这一声说罢,就像是最后的呐喊一般,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气力,树枝般的老手又颓然跌落在床榻之上。
黄胜不笨也不傻,老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突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陡然间惭愧的汗如雨下。父亲没有老糊涂,他在燃烧最后的生命,来指点黄家今后的命运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