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了!”车夫反驳道。“你才不会要孩子呢,就是要,对你来说,一个孩子和另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可我是结了婚的人,知道什么是好孩子,什么是坏孩子。我搭眼一瞧,就知道这个两岁的小家伙是个宝贝儿。总之一句话,他是我的。”
“我想,”马夫轻蔑地说,“你的孩子够多的了。又是阿尔佛雷德,又是艾伯特,还有路易丝,还有维克多·斯坦利、还有海伦娜·比阿特丽斯、还有——”
车夫照着马夫的下巴就是一拳,马夫朝车夫的马甲上还了一记,接着两个人你打我这,我打你那,从马车里打到马车外,你压我身上,我压你身上,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小狗跳到马车的前座上,像疯了一样冲着两个人狂叫不止。
此时仍蹲在尘土里的西里尔,也不直起腿,就慢慢挪到离战场最远的马车一侧。他打开车门——那两个人正打在兴头上,根本无暇注意其他任何事情——把拉姆抱在怀中,依旧猫着腰抱着熟睡的宝宝沿着马路往前走了十几码直到一个通往树林的台阶前停下。其他人跟在他的后面,大家集体藏在榛子树、小橡树和甜栗树的树丛中,头顶还有散发着浓郁气味的高大欧洲蕨作为掩护,一直等到两个男人愤怒的争吵声被身穿红白裙子的妇人同样愤怒的声音遏制住,接着是一番长时间的焦急搜寻,最后马车终于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