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仁航看见方友伦如此,又听见说到了十二点大家都得死——握在手里的刀时而果断地想捅向方友伦,时而又犹豫地收了回来。赖仁航这么犹豫不决,完全是取决于方友伦脸上的变化。方友伦的那张脸,时而是痛苦的哀求,时而又变成李然狰狞的恐吓。这让赖仁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七月一日这一天,眼看就要来了。
方友伦痛苦地跪了下来,拉着赖仁航的手说:“快点,我快控制不住笔仙了……十二点后我们都会死,与其大家死,倒不如死我一个……救大家啊……快点……”
赖仁航听明白了,笔仙是附了方友伦的身体。原来是这样……那……那……干吧!在临近十二点的那一分钟,刀尖直插入腹,没至刀柄。方友伦只感觉肚子一凉,随即产生疼得痛快,他知道,笔仙输了……
“仁航,再……再来一刀……我……”
赖仁航这时候还真实在,抽出刀来,眼含泪水地又一次地照着方友伦的肚子捅来,只是这回,中途捅过来的刀被方友伦用手给抓住了。赖仁航一愣,见再抬起头来的是李然的脸。他狰狞地望着自己,仿佛要像自己扑过来咬似的。
赖仁航害怕,“噗、噗、噗”,又接着捅了三刀。
李然的眼睛微睁着,看来,他确实要死了。
“仁航……你……你能不能捅一刀致命的……别这么折磨我……”方友伦气若游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