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岸抱着长剑,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不追查怎么办?等死么?”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自然而平淡,哪怕是说起生死也如同讲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而公蛎哪怕被针扎一下,都要跳起来嚎叫半天,同他的态度一比,高下立判。
怪不得他对苏青之死平静面对,原来他自己也快要死了。
公蛎突然暴怒,跳起来叫道:“那你告诉我做什么?还巴巴地拉我做了当铺的半个掌柜,我又帮不到你,还不如让我不知不觉死了算了!”
毕岸不以为然道:“是,那样的话,只怕如今你脑袋的珠子都能采集了。”他顿了一顿,道:“或者早就死于非命了。”
公蛎哆嗦着嘴巴道:“什么死于非命?”
毕岸道:“被砸死,淹死,被意外飞来的工具扎死。”公蛎忽然想起跟踪毕岸之前那块从天而降的砖头,以及在胖头肩上抖动的小叉子,当日只以为是巧合,原来是有人谋害:“谁……谁做的?”
毕岸道:“若是知道了,还会站在这里么。”
公蛎心乱如麻,听到胖头在一旁嚎哭更觉烦躁,喝道:“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胖头吓得忙止住哭,公蛎自己却嘴巴一撇哭了起来。
毕岸实在看不过眼,起身道:“你们俩在这里哭吧。我先走了。”走了一步,又回头道:“螭吻珮最好不要离身。”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跟着毕岸离开了鹰嘴潭,顺着磁河来到花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