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笑了笑,很受用,别人夸他好,无论真不真心,他总是很高兴的。
但很快他就语气一转,整个人尖刻起来:“可现在有人要夺走这孩子的父亲,你说该怎么办?”
杨庭萱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明白后,便窘迫的满脸通红。
“我……”他双唇嗫嚅着,垂下了头,“对不起。”
谢卿不需要他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无用的。
他撑着下巴问:“我姐夫以前在长安,是不是很厉害?”
杨庭萱诧异抬头:“你不知道吗?他是……他是严相严梁辅的义子,大名鼎鼎的金吾卫左郎将啊。”
谢卿其实并不知道金吾卫左郎将到底是个什么官职,但由此至少可以证明,厉渊压根不是什么在长安做买卖的生意人。他说得一切,都是谎言。
“他果然是骗我的!”谢卿一掌拍向桌面,气恼不已。
杨庭萱也是个心善的小公子,这会儿还想着安慰他:“你也不用太生气,厉大哥……可能就是怕你知道了心里担忧,毕竟他离开长安时不大顺当。”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谢卿更气了。厉渊才不会怕他担忧,他就是觉得没必要跟一个赖着不走的烦人精解释这些罢了。
谢卿恼了一阵,忽地回过味:“等等,严相不是那个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大坏人吗?我姐夫是他义子,你竟然不恨他?”
杨庭萱闻言刚消退一些的红晕再度染上双颊,盯着斑驳的桌面道:“厉大哥也不是有意要为虎作伥的,严相于他有养育之恩,他亦是身不由己。任左郎将时,他暗中帮了不少人,阳奉阴违着叫他们躲过了严相的暗害。这份功德,他就算称不上当世豪侠,也绝不是严梁辅那样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