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好不好。这些事哪一样不是拜你所赐?弄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一回来你就嘟哝,都嘟哝我一辈子了,还想嘟哝。求求你,别再管我的事了好不好?我有我的活法好不好?你整天给我爸出主意呢,倒是把爸从副行长弄成了正行长,不就是个正科级嘛。现在也退休了。一退休,在县上连鬼都没人理了,正科级又能咋?唱戏这行,跟其他行业都不一样,别说你弄不懂,我也弄不懂。咋红火,咋窝黑,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你就别再给我瞎掰扯了,我求你了。”
楚嘉禾哭了。她妈气得也拎着包走了。出门时她还嘟哝了一句:“爱听不爱听,我都把话撂在这儿:你就是个受气包。不是你不能唱,而是你缺心眼。一个人想成事,没有一些过人的心眼还能成?你就干等着在家怄气伤肝吧,活该!”
她妈走后,她号啕大哭了一场,气得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基本都砸完了。她不仅是生唱戏的气。最让她窝火的,就是自己的那个男人,躲债、跑路、背运了好几年后,突然在海南又咸鱼翻身了。这次翻起身来,几乎让过去的烂尾工程、闲置土地,一下赚了几个亿。并且最近赫然上市,市值更是高达几十个亿了。当她知道这件事后,立即领着儿子去了一趟海南。千说万说,可你是在人家最艰难的时候,与人家刀割水洗的。是撇清了所有可能产生的债权纠纷离去的。现在回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家虽然给了“前妻”礼遇,但覆水难收,替补队员都给人家把儿子生下了。并且那个“替补”,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的一个大学生。年龄还比她小了十三岁。人长得猛一看,酷似甄嬛。她是诚惶诚恐而去,失魂落魄而归。儿子人家还是想认,并且希望让他收养,以便得到更好的教育。她倒是死都没有丢手这根最后的生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