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云中楚氏镇守边关的功德,只要你不杀父弑君,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翻脸。”霍文卿抬手道,“愿闻其详。”
“太子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要娶你,但他能不能娶还得看一个人。”楚识夏竖起一根手指,镇定自若地说。
“谁?”
楚识夏指了指天。
“陛下?”霍文卿有些疑虑,“可是太子终究要娶亲,与其让他在陈氏根系的女儿中挑一个,陛下或许更愿意让太子娶我,毕竟霍氏空有名声,无权无势。”
“那是以前。”楚识夏道,“如果霍家有人入仕呢?”
霍家人一入朝堂,太子求娶霍文卿的举动立刻就会变味。从民间流传的情投意合、天生一对,变成迫不及待地要拉拢霍氏这满门清名的读书种子。
“说得容易,楚大小姐以为入仕是什么简单的事吗?”霍文卿叹气。
“《军制改革十奏疏》,霍小姐听说过吗?”
霍文卿点头。
这十条奏疏闹得朝野上下鸡飞狗跳,销毁账目的销毁账目,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撞南墙,饶是霍文卿远在江南也有所耳闻。提出这十条奏疏的裴次辅好些日子没踏踏实实地上朝,至今仍和裴璋住在秋叶山居。
“十条奏疏中至关重要的其中一条是清丈田亩,这件事不好办。主持此事的人必须事必躬亲,若是愚蠢,便会被手下人蒙蔽;若是品行不端,便会蛇鼠一窝,祸害百姓。”楚识夏两手一摊,图穷匕见,“霍家人既有才智,又有德行,是再好不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