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花轿过来的喜娘替碧儿盖上盖头,扶起碧儿,像唱经似的说着吉祥话,碧儿只听到舒夫人和沈妈在身后放声大哭。她隔着盖头,什么也看不清,那个喜服太长,头上的凤冠太重,她要注意头又要注意脚,战战兢兢地才来到花轿旁。喜娘对着前面作了个揖,问候堡主好,她才知君问天就在身边,狠狠地隔着盖头瞪了他一眼。
迎亲的队伍好像很长,喜娘说,前面的人都进了飞天堡,后面的还没出舒园呢!碧儿撇下嘴,飞天堡有的是钱,君问天也就是个发国难财的暴发户,当然能显摆就显摆了。
队伍吹吹打打上了路,花轿晃晃悠悠,暖和是暖和,但密不透风,很不舒服。所谓的喜服就像是一层枷锁,碧儿烦躁地扯扯衣袖,在盖头下一口接着一口重重呼吸。
花轿停下,唢呐吹得她耳朵都聋了,不知喜娘在外面念叨着什么,还不扶她下来。她正嘀咕时,轿帘一掀,从外面塞进一根长长的红绸,她接过,喜娘这才把她扶出轿外,又一个丫头过来,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臂。她其实更想有谁帮她拎着裙摆,这样一步一步地挪,何时才能走进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