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个衰老虚弱的声音响起:“1914,你被谁欺负了?”
居然是老得走不动路的杰克,这个曾经的“十二宫杀手”,拥有最为骇人的目光。
“一个新来的狱警。”
“阿帕奇?”
“是。”
老头耸了耸眼看就要散架的肩膀:“今天他和C区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了,我们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他对囚犯很客气很礼貌。”
“该死!”我摸着受伤的脑袋,“那他就是只对我一个人凶恶!凭什么?”
往日一贯受到典狱长照顾的我,一下子成了失宠的“怨妃”。
“对了,1914,我的室友也是一个中国人。”
老杰克要和我套近乎,却把我吓了一跳:“什么?你说在这座监狱里,我不是唯一的中国人?”
“是,至少有两个,我的监房里就有一个。”
镜片后残酷的目光闪烁,刹那间被我抓到了心里话:“是啊,我的室友是中国人。”
“十二宫杀手”没有说谎。
不,他都是黄土埋脖子的人,难道老得有了幻觉?
C区还有一个中国人?
就在与我同一个监区,还关押着一个中国人或华人?而我在肖申克州立监狱已将近半年,与这些囚犯朝夕相处,却从没见过这个人!
这个中国人是谁?
夜晚,C区58号监房。
月光从铁窗洒入,如银色链条将我五花大绑。
老马科斯已睡熟了,床边的小灯还亮着。我的脑袋依然疼痛,躺在床上拆开今天收到的信——来自中国上海,写信的人叫端木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