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东西都送上楼后,我就坐在客厅等待凯波先生按铃。酒精灯的火焰在银质茶壶(他自己泡茶)及盛着稀饭的盘子下燃烧着。凯波先生吃水果时,我还要第三次下楼去拿土司,没有一个人喜欢这种工作。
等他醒来要花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从七点半拿水果上来要忙着他的早餐直到九点半,因为在那儿,是没有人能叫我离开去做别的事的。客厅书桌上放的是旅馆的账单。我每天早上都会看,大部分是用红色墨水写的,看来旅馆不怎么赚钱,“汉斯叔叔”旅馆的收入比这儿高多了。等我看完那些账单及有趣的英文报后就无事可做了。
我从第一天开始吃了那串比利时葡萄。那一串有一边看起来不太好看,我就吃了那边的葡萄,然后将好的一边翻过来,但凯波先生一直没有按铃,我又吃了好看的那一边。后来整串葡萄都变得不好看,我不太可能拿去给他吃,于是我就全吃掉,再补上一些无花果。从那时候起我每天都吃一串葡萄。
吃过葡萄后,没多久门就开了,我听到睡袍拖地及轻柔的脚步声。是那个侄女回她的卧房。然后另一扇门开了又关,不久铃响了,凯波先生开始吃早餐。他的侄女过来向她叔叔和我道早安,然后她会坐在床边帮他准备茶具。我低下身可嗅到她头发的清香,她长得年轻、坚定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