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被胶带捆绑起来,放在她的面前。她拼命挣扎,呼喊着她的母亲。她爬到那两具尸体身边——那些如毛毯般覆盖在尸体身上的苍蝇泛起了涟漪,飞到了空中。她对着船舱的黑暗处大声叫喊:“妈妈!妈妈!”
她发现了一个机会——一个怪诞的机会,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别的选择了。由于此刻没有锯齿护栏,她把手腕伸向前去,然后试图把胶带塞到那死去的鲍勃·泰勒的嘴里,这个男人的脸颊颜色黯淡,上面有紫色的条纹,他脸上的眼睛肿得像两颗紫葡萄一样,腐烂的麝香味扑面而来,几乎让她吐了出来,而他的牙齿却呈现出完美的皓白色。她在那些漂亮的牙齿上来回磨蹭胶带,直到它彻底磨破,胶带分开——她意识到她必须爬过他们,才能下去。
进入那片黑暗之中。
然而接着——
嗒嗒嗒嗒。
有东西在敲击着舷窗。
她的胃骤然下沉。
她站了起来,每走一步都消耗掉一点体力。
阿什利站在那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仿佛他刚拿到一个全A的成绩单。他有一把猎刀——那把狩猎刀——在他的手里,那就是他用来拍打玻璃的东西。
“现在是时候了。”他说道。
她猛地让自己靠在门上,望着外面。
太阳已然升起,位于附近的树木和水面之上。她不知道它们在哪里,远处,红树林用高大稳固的根基将自己支撑到高空之中。小鸟飞来飞去,从这个树枝蹿到那个树枝。海鸥在头顶上空扑腾着翅膀,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