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美元,我是绝对不会签任何合约的——”
他呻吟了一声,回头离开。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将如何以及何时离开人世。”
那个麦当劳纸杯在他们两人之间被风推着滚来滚去。那辆灰色本田后面的几缕雪花随风飘落。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擅长拐弯抹角地说话。如果觉得我在威胁你,你根本就不会问了。”并且你的脖子上很可能已经有一个烧烤叉伸了出来,“我有一种天赋,一个诅咒,一种通灵巫术的超能力。”
“你疯了。”
“也许吧。这也不会改变我的出价。”
“好吧。”他说道,“说来听听吧。”
“我需要触碰你。”
“我已经结婚了。”
“不是你的……我要触碰……”她发出一声沮丧的怒叹,咬住手套的中指,将它扯了下来,“只要把你的手给我就行。”
达内尔,那个二手车推销员,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伸出了他的手,如同一次交易之前的握手。她那温暖潮湿的小手,被他那冰冷的手——一双大手掌心向下,置于一个寒冷的棺材之上,这个棺材是薰衣草的颜色,顶部有几朵黄玫瑰,这是一个光芒四射的棺材,棺材里所有的灯光都陷入液体管线,在此汇集。达内尔站在那里,对着装着遗体的圆顶箱哭泣,一个装着尸体的盒子,里面是他的妻子,眼泪都停留在从他的脸颊上生长出的灰色的钢丝刷一般的胡子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脯起起伏伏——呜咽如同一拳打向他的正中间,让他像一把弯曲的椅子一样折叠,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出来了,突然夺走了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所有东西——她放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