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郑成功这些年已然练的宠辱不惊,听了这话也不由大喜道:“父亲的意思是接受了天子的安排?”
“为父有的选择吗?正如我儿所述,泉州港外第一舰队虎视眈眈,福建外面两路天兵随时都能杀奔泉州。”郑芝龙苦笑道:“而我儿不知道的是,这两年大明与诸国签订了数十份合约,所有不与大明签订合约便在大明海域做生意的各国船队皆为走私,与郑家贸易自然也在其列,郑家的贸易份额已然跌落谷底,只要不举叛旗,海贸利益迟早会被大明蚕食一空,就算坚持又能坚持多久,何况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郑成功心底凝然,天子一边以强军压服福建水师,一边让他入泉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还以断绝海上贸易之途来对郑家行釜底抽薪之举,手段层出不穷,父亲与其说是被他劝说放弃,倒不如说是已然对福建水师的前途彻底绝望……
“只是这些追随了为父半生的老弟兄,为父终归放心不下啊。”
席间几人脸色也都黯淡了几分,即便是他们也没料到,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做出抉择的大帅,甚至还隐隐倾向于反出大明或者出逃的大帅,这次会因为郑成功这番话而下定决心彻底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