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想了想说:“是呀,不该搞株连的。这样吧大伯,我跟我爷讲讲,让他派人把二娘一家叫回来。”
阮宗发想说啥却哽咽住了,嘴唇抖动着。少顷,他折过身去,步履蹒跚,边走边拿手帕揩眼睛水。
我舅望着阮宗发佝偻的背影,叹息一声摇摇头,过后折身快步走向万福塔。
他踏上塔的四楼便听到了楼上搓麻将的哗哗声。接着是他五叔的哀叹:“今晚是咋的,尽他妈放炮(点和)?!”接着是他三妈(我家公的三姨太)的尖嗓子:“你龟儿子肯定是摸了五弟妹的莽莽(乳房)和猫猫(下身),所以手霉。”他五叔打啧啧:“那肥婆有球的摸头!上面两只空烟袋,下头一个无底洞。”一阵哄笑。他觉得实属荒唐无聊,就欲下楼离开,可又想到了野刺莓的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楼。
五楼烟雾弥漫,四方形麻将桌围坐着他的四叔阮宗盛、五叔阮宗强和三妈、四妈(我家公的四姨太)。他的到来仿佛使空气突然凝固了,笑声骤止,搓麻将的手们一下僵直,四个人都惊愕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