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板抬起眼皮瞅我一眼,说:“你以为我那是给仨小孩儿看的?之前门外站着的人你没瞅见?”
我赶紧扭头一看,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哪儿有什么人影。
“甭看了,早走了。”崔叔摆摆手说,“这种小贼都是连串儿,有组织有规划,小孩儿负责动手,外面还有大人盯梢儿。这还好,咱俩大活人在店里,还都是男的。这要是搁着一姑娘发现他们偷东西,这大人就该出来动手,改明抢了。我刚刚就是让门口那位瞧见,崔某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怕贼偷着,就怕贼惦记,记住我这家店,以后不许惦记。”
“嘿!您这是真牛!”我对着崔老板竖起大拇哥。
“对了,崔叔,我刚买泡面的时候都没发现他们偷东西,您这低头削苹果,是怎么察觉的?是不是就和我上次拿东西,您给猜着了一样?您是不是练过听声辨位?”
我兴冲冲地问道。
崔老板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你是真傻假傻啊?”
我咽口唾沫,有点儿尴尬。
他摇摇头,从柜台底下搬出来个小电视,拧上开关,把屏幕对着我。
我从里面瞅见了我的脸。
我真蠢,那是监视器。
第二天我把遇到小偷儿的事儿和同事们说了,有的人啧啧称奇,也有的不信,说崔老板就是一老实良民,能把刀玩得那么溜?崔老板一度成为所里的热点话题,但没一阵儿就被铺天盖地的案子淹没,很快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