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宣、刘公幹出列!”
王粲与刘桢赶紧起身避席:“属下在。”
曹操把两份竹简并列放在案上:“你二人素来善赋,来评判一下这两篇孰优孰劣。”
刘桢是个没心机的,只要热闹就好,过去就要拿;王粲却躬身道:“我等不过文墨小吏,何敢擅论五官中郎将与平原侯诗文?”
曹操不容他推脱:“不必怕,你等评过老夫自有决断,再者还有诸位大人呢!”
王粲只得领命,以长幼为序先拿起曹丕的那篇,默念道:
登高台以骋望,好灵雀之丽娴。
飞阁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
步逍遥以容与,聊游目于西山。
溪谷纡以交错,草木郁其相连。
风飘飘而吹衣,鸟飞鸣而过前。
申踌躇以周览,临城隅之通川。
王粲览罢微微一笑:“飞阁承天溪谷交错,中郎将笔法倒也精细。”这不过是句场面话,算不得什么好评;说罢又交与刘桢。
刘桢是直性子人,有什么说什么,接过来只瞟了一眼便蹙眉道:“此赋模山范水疏少情致,唯独最后一句似有抒怀。惜乎浅尝辄止启而未发,根本没舒展开嘛!中郎将平素遣词造句反复锤炼最是精妙,今日为何未能尽善?”
“惭愧惭愧!”曹丕连连摇头——他心思哪在吟诗作赋上?
“再看看平原侯的。”刘桢犹如饿鬼见佳肴,猴急地从王粲手中夺过曹植那份,抢先看了起来;王粲情知这不是个好差事,无论如何都得得罪一个,索性由着他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