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盛长叹一声,说道:“只要朝廷决议复套,我愿意为阵前一小卒。”
王世贞说道:“何须阵前一小卒,阵前也是缺人,只要今科取中,或许就能从军复套了,岂不比军中一小卒强多了吗?”
顿时话题转移到了科举上了。
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似乎俺答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似乎复套之事,在朝廷之上,定然一帆风顺,似乎成就着永乐以来第一大军功,也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唯有周梦臣再按着王世贞的估计推算时间。
周梦臣心中暗道:“四月还是五月?”
王世贞是官宦人家,家中人脉很广,而今父亲也是位卑而权重的言官。这种家庭出来的人,在很多事情上比周梦臣都明白。尤其是朝廷一些程序上。
夏言既然让曾铣上书,就说明,他已经将这一件事情正式提上朝廷的议程了。
不管怎么说,复套是一件大事。
甚至非数年之功可以完成的。这样的事情不称之为国策,什么是国策?
这样大事的决断,从来不是皇帝点头就行的,夏言做的就是先打出牌面,然后放出风声,酝酿舆论,再然后在御前决断。
想想就知道,今日捷报入宫,不是有心人为之,其中内情为何传递的那么快?即便是捷报是露布报捷。不保密,那么曾铣的奏疏却是要保密,即便大明朝廷保密工作从来做得不好,但今日消息流传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