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顿独自呵呵苦笑几声。说不定那位司令以为吓着了谢顿,令他对“外缘”的生动详情有了深刻认识。其实,谢顿对外缘了若指掌。既然外缘已经开始分裂,那么就像脱了线的织品一样,终将从外缘一路瓦解到核心:川陀。
这时谢顿察觉到一阵轻柔的嗡嗡声,那是叫门的讯号。“谁?”
“爷爷,”婉达一面说,一面走进研究室,“我害怕。”
“为什么,亲爱的?”谢顿关切地问道。他还不想告诉她,自己从安纳克里昂司令那里听到些什么,或说没听到些什么。
“通常,虽然他们在那么远的地方,我还是感觉得到爸妈和贝莉丝。感觉他们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部,“还有这里——”她又将手摆在心口,“可是现在,今天,我却感觉不到他们。感觉变弱许多,仿佛他们逐渐消失,就像穹顶的那些灯泡。我要阻止这件事,我要把他们拉回来,可是我办不到。”
“婉达,我认为这是由于那场叛乱,使你担心你的亲人,才会产生这种结果,我真这么想。你也知道,帝国随时随地会发生暴动,就像小规模的火山爆发,好让蒸汽排出来。好啦,你该知道,芮奇、玛妮拉或贝莉丝发生意外的机会微乎其微。你爸明天就可能传来电讯,告诉我们一切平安;你妈和贝莉丝随时可能降落安纳克里昂,享受一个短暂的假期。我们两个才值得同情,我们困在这里,被工作给埋葬!所以说,甜心,去睡觉吧,想些美好的事。我向你保证,到了明天,在晴朗的穹顶之下,一切看来都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