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小魔头,可为什么让人看着心里温柔暖和,甚么雄图大业都柔软温存得不想振作,甚么江山如画都当不得他傻乎乎一个笑容……
第二天,他递给小皇子一张红叶,用最不在意的神态,教他写字,写的却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聂琰笑嘻嘻跟着写,也不知道看懂了意思没有,走的时候却顺手把聂震写了字的红叶也收去了。
这些年,他一直收着这红叶吗?
聂震恶狠狠瞪着有些黯淡焦枯的叶面,咬牙切齿地低语:“甚么也没有,是你自己说的……你……”
是你要夺我性命。是你不要我。是你时刻不忘记算计我。是你说,我们甚么之间也没有。
所以……所以……
他发抖的手居然握不住薄薄的树叶,看着红叶悠悠飘落,聂震忽然一挥手,狠狠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听着清脆凌厉的碎裂声,他沸腾的心事似乎平静了一些。
12
聂琰病势十分凶险,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皇帝还是气若游丝地昏迷着,谢太后过来看了两次,被聂震赶了回去,不免痛哭一场,只是在聂震面前不敢太发作,拼命忍泪吞声。聂震面上倒还沉稳,心里早已烦乱不堪。最后还是曹瑞出主意,飞马四百里请来惯治内外损伤的一个老太医。
这次聂震忽然发作,对付小皇帝一党,几乎一网打尽,不知道怎么的却丝毫没动到曹瑞。曹瑞最初也十分奇怪,后来料是消息渠道不同,聂震未必知道皇帝到妓院会见大臣之事,只怕别的路子出了麻烦,以至暴露众多心腹大臣。他侥幸留下来,越发小心,什么事都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