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直没条件梳洗、只勉强靠“干洗”来保持面部整洁的止薇脸红红地退下了。
玉雪捧着那一沓厚厚的、写满了字的纸张,再看向止薇远去的背影,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虽然只是平民出身,但幼年时也有个秀才爹爹教她读书写字,字如其人这个道理还是爹爹去世前教她的。故而,在看到这一手清隽遒劲的字迹时,玉雪开始怀疑,自己前阵子的猜疑是不是错了。
能耐着性子在三天内将厚厚宫规抄完、而且抄得如此整洁干净、笔风还这么大气的人,若不是先知道了是止薇写的,她说不定还会猜想书写者是个男子呢。
能写出这种字的人,怎么会是个一心爬龙床的谄媚之徒呢?
重新回归正常当值宫人队伍的止薇很快察觉到,玉雪严防死守的那道防线似乎有些松动。
最明显的征兆是,玉雪允许她进殿给盆景浇水了,到了下午,甚至还喊她去折一支玉兰花回来插在瓶子里,捧到殿内做装饰去了。
止薇自然开心不已,自此更加卖力地干活,每次进殿碰到皇帝也努力地让自己不多看其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这么来回几次之后,玉雪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和缓了许多。
但好景不长,才过了几日,皇帝突然病了。
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风寒感冒,御医诊脉也说是节气不好、再加上皇帝政务繁忙的缘故,开了副药,陛下吃了没两天就又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