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在年底前离开这里!”修自言自语,在扶手椅上伸了个懒腰。
第二天,修一大早就到神田车站前发纸巾。还是老样子,一过通勤高峰期,纸巾就不太发得动了。尽管他照着毛利教的面带笑容大声地打招呼,也看着对方的眼睛,把纸巾递到对方的手部位置,大多数人还是对他视而不见。
修改成默默发送,或是改变递出纸巾的位置,尝试不同的方法,但还是一无所获。他无可奈何,又恢复原来的方法,像个笨蛋似的不停大喊:“麻烦您了解一下!麻烦您了解一下!”他以为自己已经渐渐习惯遭人忽视或被轻蔑地一瞥,但心里的创伤仍不断累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个个面无表情,修开始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于是陷入自我厌恶。
修以前也对发纸巾的人不屑一顾,只有需要纸巾时才会伸出手,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把他们当成路边的石头忽视。自己这样,别人当然也是如此,但这样想带来不了任何安慰。消沉的心情似乎也被路人看透,今天他发纸巾的速度特别缓慢,已经过了四小时,纸巾却还剩下将近一半。照这个速度,想在工作时间内发完很困难吧?虽然毛利没有说必须全部发光,但剩下这么多,有可能被质疑翘班偷懒。可是再怎么焦急也无法发得更快,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急,人们就越闪避他。修觉得脚痛,肚子饿,喉咙也很渴,这样下去没办法按时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