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他能顺畅地戳进一团柔软,然后在翻滚刀刃的过程中获得无上快感。但是十次里面也会有两到三次,坚硬的铠甲把刺刀一下弹开。铳炮都打不动的北冥钢铠,刀矛更是完全无效,就算是露在外面的手脚,承受伤害的能力也是极其惊人。但是赵栋成坚信,只要持之以恒地反复攻击,肯定有机会刺中尼人的面部要害,到那时侯——
时间就在此时停滞。赵栋成看到浑黄的土烟在眼前炸开,然后就被这股尘浪强行拍上了南墙。视觉、听觉、触觉一下子全部离体而去,他连一句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强行抛入了黑暗的深渊。
可能过了一百年,也可能只过了一忽。冰凉的液滴溅在赵栋成脸上,让他从晕厥当中猛然惊醒。整个世界都已经改变,惨叫声充盈耳道,腥咸的血滴漫天泼洒,一名身穿赭黄衣甲的同袍被巨斧一劈两截,灰白色的肠子就像长蛇一样冲着眼睛猛扑而来……
赵栋成下意识地把内脏挡到一边,全身血管被愤怒烧的滚烫。他吐掉满嘴的泥浆,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撞向凶手的胸膛——
撞伤迅疾发作,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赵栋成重重地栽倒在地,只差一忽就会被右边飞来的狼牙棒砸成肉酱。他剧烈地喘息着,泥浆似的鼻涕顺着脸颊流淌,狂跳的心脏恨不得蹦出胸膛,尽管无比强烈地渴望杀敌复仇,虚脱的身体却趴在地上迟迟不能起身。我的鸟铳呢?我的刺刀呢?我的匕首呢?在哪,在哪,在哪!让我给弟兄报仇,让我把鳖孙们轰成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