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到了仍旧戴着墨镜的华西利,慢慢地穿越大堂向她走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身艳美的安小凡。
我如同一只被点击的雕塑般,瞬间瓦碎掉。
丁粼已经不记得她是如何圆满了这个尴尬的收场,而坐上安小凡为她付费的出租汽车上回家的。
回到家里,一屋子冰冷,一屋子黑暗,丈夫不知去向,她慢慢地找到沙发的位置,就这么坐了下去,卧进了一场安全感里。上一刻,她还被安全感抛之远弃。她开始逐渐地回复记忆,想起刚才安小凡诧异的眼神,和华西利伶俐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一丝得意。
她确定华西利讲了很多的小段子,也确定华西利人来疯一样地唱了无熟首许巍的歌,还确定华西利在黑暗中频率不匀地触摸着安小凡的腰肢,以及确定华西利已经看透她不过是一个疯狂的粉丝,和他言谈话语中对粉丝的蔑视和轻薄。
如此稳如泰山的丁粼终于做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这件事不合时宜的程度大过任何一些荒唐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很多。
还是在安小凡面前。她一直看不起的安小凡面前。
其实她应该很明白的,安小凡与那些腕儿们的暧昧的关系,但是她又不明白她与他们之间的瓜葛,她早已经在恋爱场上磨练成精,轻松地游弋在一段又一段的感情之中,而她,守着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突然断了层,所有虚假的建筑都因此塌方,她更加确定的是,丈夫不再愿意忍受她的种种恶劣,他绝不是她想象中那样良善的人,也许是她破灭了他先前的理想,而他成全了她沦陷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