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明白。”赵嘉栩坦言道,“赵范两家不睦已久,孟家除孟老曾涉足政事多些,对于范家而言,或不至遭难。换言之,若现在抽身,孟家可能尚有一丝生机。”
陈淑淑摇头,道,“你心里有这想法,还不是打了退堂鼓?”
赵嘉栩遥望饭厅的方向,直言道,“我怕最后无法顺利抽身而出。”
陈淑淑从鼻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声,却不是轻蔑,更是出于长辈对晚辈之举的一种不赞同。
她道,“嘉栩,我今日找你并非怨怪你。而是,我想让你明白,孟家人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从小便教育他们两姐弟,人要有气节,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方不会被人拿捏。如今,朝堂局势有变,你顾念我孟家生死存亡,生了要避的念头,可以理解。可是,你可曾想,现在能避,以后呢?避要避到几时?更何况,冬儿是女儿家,保不准日后嫁作何人为妇。她的性子我深知,若执意要安排她的人生,她想千万个法子也不会依。若是贼人拿我跟她爹作要挟呢?若真这样,便就是逼她去死。所以,你现在的避,可就是逼她去死。”
更重要的是,那夜仲秋宴上,她瞥见了范璧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不过,这件事,她不会说,她想要赵嘉栩自发的做选择,这样公平。
赵嘉栩听得陈淑淑一番远虑的教诲,深深垂下眸子,放在腿上的手指因用力扣在腿上,关节泛出白色。一想到自己的‘避’,在未来对于孟忍冬来说,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只觉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