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稍安勿躁。”对于金国皇帝的焦急担忧,李容疏依然轻松自若,“贵妃的身子寒气重,所服汤药应以驱寒滋补为主,此前贵妃所服的汤药不但不能驱寒,反而使得宫体更脆弱。微臣从遗留的药渣中得知,所用的几味药寒热相冲,不仅抵去药效,且损伤贵妃的肌体与宫体。”
“嘭”的一声,出其不意,吓人一跳。
完颜磐重击桌案,怒火正炽,目光凌厉得想要杀人。
李容疏的眉目尤为平静,道:“陛下息怒,寻常大夫诊不出贵妃宫体中的寒气,此前的药方对贵妃的身子并无滋补养身的功效,也无太大的损伤,只有精于妇人生养医道的大夫才会知道那药方使得宫体更脆弱。”
完颜磐面色铁青,怒目圆睁,“区区太医竟敢伤贵妃!”
闻言,李容疏竟然一笑,“那太医并无加害之心,微臣猜测,他只是不想贵妃的身子大好。”
完颜磐目视着他,似在研判,半晌又看着我,似有所悟。
我宽和一笑,“许是那太医医术庸常,开出这样的药方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完颜磐瞳孔微缩,光华流泻,静默半晌才道:“容太医,无论如何你要调理好贵妃的身子,假若贵妃有孕,朕重重有赏。”
李容疏淡淡道:“微臣竭尽全力。”
言尽于此,相信完颜磐会自己猜测究竟是谁不想我的身子大好,是谁不想我怀孕。
徒单皇后并无多少主见,事事依仗于皇太后,必定想不出这种高明的法子阻止我诞育皇家子嗣,也没有胆量这么做。有此等智谋,又有胆量这么做的,唯有一人,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