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老尼姑正坐在地室的梳妆台前,以黛笔描眉,又朝脸上傅粉,哪怕粉底鲜红,落在老尼姑的脸上仍掩饰不住那张脸的惨白。
二十年不见天日,老尼姑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白的渗人。
铜镜前,老尼姑描了眉,傅了粉,又拿起一盒胭脂,以细笔蘸匀,在唇上精心涂抹,胭脂于唇上形成的印花,还是先帝时期流行的妆容。
“王爷有令,叫凝太妃死的体面些。”
地阶上,流刃掏出袖兜里的瓷瓶,递给旁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搁下食盒,接过流刃手里瓷瓶,“她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太妃,在这里二十年如一日等着先皇救她出去。”
“这二十年,她就半点没说出宣太妃的下落?”流刃好奇问道。
老嬷嬷摇头,“没有,她每日都这样精心打扮,偶会吟唱先帝喜欢的曲子,偶会点足起舞,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梦到现在还没醒。”
流刃阖首,“梦不醒,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