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所以什么都没说。既然他能找到我,还知道我跟你有联系,就肯定不会放了我。”
说着,冯光摊开右手,露出掌心缠绕的一圈纱布:“他差点用刀割了我脖子,要不是我同屋半夜出来撒尿,拿着手电筒往这边晃了一下,我现在就躺在太平间给你托梦了。”
邢朗没滋没味地笑了笑:“死了还给我托梦,你还真惦记我。没看到那个人的脸?”
“你看我住的这个破地方,门前巷子里连个路灯都没有。当时我就从巷子里走,他站在我跟前儿我都没看到他的鼻子眼。不过我同屋拿着手电筒晃那一下子,我倒看见了他的脸。”
冯光挠着下巴颏,回忆道:“是个男的,三十岁左右。高个子,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一件立领皮夹克。”说着看了看邢朗,“和你身上这件有点像,没那个大毛领子。”
这都是废话,就算冯光连那个男人的眉毛都数清楚了,他们也没办法根据这点线索从芜津市千万人口里把这个人找出来。
邢朗问:“没了?”
冯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邢朗皱眉:“我看起来和昨晚想杀你的人长得很像吗?用不用我把这件衣服脱了跟你说话?你他妈到底分得清分不清阵营?我要想整你,你早就在牢里给人提鞋端尿盆了,留你蹦跶到现在?你自己做的一屁股烂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被人追杀想起来躲了?还他妈装模作样地求我别再找你,你浑身上下几根毛,敢跟我玩心眼儿?你今天跟我说这番话,不就是卖我一条线索,想让我找到那个人,最好斩草除根吗?直接说,昨晚想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