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的阿姨一直在剪指甲,喜鹊一挂电话她就接过来话茬:“你姐姐招女婿了?”
喜鹊点点头。
“男孩子做什么的?”
“厂里上班。”
“他家里还有兄弟吧。”
“有两个。”
“其实都怪你。你投错了胎。要是托生成个小子,你妈妈老子哪里还要烦这些神。”阿姨也是南方来的,说话的声口活像喜鹊母亲。
喜鹊慢慢上楼去了。阿姨遥遥地喊:“叫你老子给你买个大哥大,省得接个电话上来下去的,又不是没钱。”
“212傅爱云电话,212傅爱云电话。”
夜间的月亮太明亮,升到天心,穿过阳台照到床铺上,喜鹊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口水晶棺材里。她拿枕巾把眼睛蒙起来,还是睡不着。邻床的姑娘伸过手来挠挠她的头顶,说:“是你太笨了。我要是你,打小就能料到他们今天的想法。不过你就算幸运了,没叫你招。”
“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谁叫你家有钱。人说安贫乐道的呢,穷点的人家操的心少,但凡是有点钱的总要想方设法地守财。”
“这话不对。他怎么不安贫乐道?”她还没见过姐夫,就下了这样的论断。
“你就知道他一定是看上了你们家的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