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同太太说:“难道他对我们都信不过了吗?”
神甫说:“可怜的孩子是走回来的,一路忍饥挨饿,凄惨极了;他决意回来过清苦的生活,补赎他的罪过。”
妹子说:“先生,尽管哥哥害得我们好苦,我仍旧爱他,像爱一个过世的人的躯壳;便是这样的爱,也还胜过许多妹子对哥哥的感情。他把我们弄穷了,可是只要他回来,我们剩下的一口苦饭,或者说他留给我们的一口苦饭,照样有他的份。唉!先生,他要不离开我们,我们最心爱的宝贝绝不会丢失。”
夏同太太说:“带他回来的还是那个从我们手中把他抢走的女人。他动身的时候搭着特·巴日东太太的车,坐在她身旁,回来却蹲在她车厢背后!”
“眼前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好心的本堂神甫预备脱身了。
夏同太太回答:“唉!神甫,老话说,金钱的伤口不会致人死命;可是我们的伤口只有病人自己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