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别过头,来者是个女人,不老,不难看。
他将车窗摇下来,闻到了一股海带味。
“帮帮忙,搭个车?”车里气氛暧昧,女人没有察觉,一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她指了指吉普车后面的路,薛昭探了探头,乍看什么也没有,刚要询问,便看到了一辆黑黢黢的男士摩托车。车灯脱离了原来的位置,仅靠几根电线吊着,偶尔闪一下。
“没油了,还摔了一下,我就到前面的镇子,没多远。”见薛昭犹豫,女人赶紧说道。她顺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耳坠子。
薛昭看了一眼离促,她点了点头。
说是镇子,其实就二十来户人家,汉族、回族、藏族人都有。
女人是汉族,不知道为什么独自在这儿生活。她店里挂着成捆的海带和香菇串,柜台上有干瘪的鱿鱼,像个南货店,但门口分明又立着一个住宿的牌子。
“这里哪儿能买到骨灰罐和消炎药?”离促问。
“刚才来的路走到头有带盖的陶罐卖,都一样。不过今天太晚了,买东西得等到明天早上。你们可以在我这儿休息,后院、楼上,都能睡人,今晚不收钱。消炎药……”女人将货柜上的一层鱿鱼叠起来,透过灰沉沉的玻璃格子,拿出了一个瓶子。
瓶子是黄黑色的,标签已经看不大清楚了,模糊能识别出一个“酒”字,应当是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