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里,她才不信教呢!”于连想,“她热衷宗教,是因为于他们那个阶层有用。
“但是,就凭洁身自好这点,她难道不会痛恨自己伤名败节吗?”于连相信自己是她第一个情人。
在另外的时刻,又换过一种想法:“应当承认,她举手投足之间,谈不到什么天真无邪,纯朴温柔。而心高气傲,更甚于以往。是不是瞧不起我?光凭我出身卑微这一条,就够她责备自己为我做出这种事来了。”
于连通过书籍和维璃叶犹新的记忆,增长不少见识;凭这类先入之见,梦想情妇必定温柔体贴,只要能使情郎快活,可以不再计及己身。正当他追逐着虚幻的梦境,玛娣儿特却以其虚荣好胜的习性,对他怨气冲天。
这两个月来,她不再闲得发慌,也不再为闲愁所苦;而于连不察,从而失去了最有利的机缘。
“我给自己找了个爬在我上头的主子!”拉穆尔小姐满怀愁苦,这样忖度道,“此人之爱荣誉,真没法说!如果不给他面子,他会报复,把我们的关系讲出去。”玛娣儿特不曾有过情人,人生走到这一步,即使最不解风情的女子,也会陡兴温柔缠绵的意绪,而她却陷于苦思焦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