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证据呢?你有什么佐证或假设?或者只是做白日梦?你疯了吗?”
“我没疯,可是你呢?你以为骡会平白无故,就派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执行一个可笑的、充门面的任务?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但我不该浪费时间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为什么会派你来?因为你笑容可掬,穿着得体?因为你才二十八岁?”
“或许因为他信得过我。难道你不是在找合理的解释吗?”
“或许反而是因为他信不过你。如今看来,这个解释也极为合理。”
“我们是在较量自相矛盾的程度吗?或者是在比赛谁能把一件事说得最啰唆?”
普利吉渐渐逼近,核铳则比他更早一步。他挺立在年轻人面前,喝道:“站起来!”
程尼斯不慌不忙地依言照做。他感到铳口挨到自己的腰带,但胃部肌肉并没有开始抽搐。
普利吉说:“骡一心一意要找出第二基地,可是他失败了,而我也始终未能成功。我们两人都无法揭开的秘密,它一定隐藏得极好。所以,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行性——找一个已经知道那个秘密地点的人,来领导另一次的探索行动。”
“就是我吗?”
“显然正是。当然,起初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的心智虽然减缓,方向却仍然正确。我们多么容易就发现了‘群星的尽头’!你从‘透镜’的无数可能中,一下子就找到正确的像场,这简直是奇迹!接下来又是多么幸运,我们观测的正好就是正确的观测点!你这个大笨蛋!难道你就如此低估我,以为我会对你接二连三不可思议的好运,完全视若无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