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宿舍的路上,薛菲菲问郑小琳:“赵翔没有告诉你他发表了这篇文章?”
“他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给你看一本书。”薛菲菲从书包里取出《春之歌》。
“哪来的?”
“宋珂刚才在邮局送我的。他正好在取出版社寄来的书。”
郑小琳接过书停下脚步,读了几首诗,赞叹说:
“很有诗意,春天好像在他的笔下歌唱。”说到这里,她语气变得有些不平:“那些批评他的文章哪是真正的文学批评呀,只会拿大帽子吓人。”
“就是。”
宋珂前些时候在北京一个大型文学刊物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他说,中国是诗歌大国,但近几年来诗歌创作却很不景气,我们实在愧对屈原、李白、杜甫。他分析了原因,特别提到我们社会强调集体,贬低个人,贬低个人的感情,这就极大地压缩了诗歌创作的空间,因为诗歌是很个人化的。他还举了些例子,说有的批评家动不动就指责别人“思想感情不健康”,“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情调”,这样,许多诗歌自然是干巴巴的。文章写得很尖锐。不久就招来一些人的批评。有人指摘他企图把文学当成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自我表现;有文章还说他试图否定我们文学的党性原则。这事同学们议论很多,不少人支持宋珂,但也有人认为他的文章确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