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英国人,”比拉尔说,“你说的话听起来倒是挺好听,但是我一句都听不懂。”
“没说什么,比拉尔,” 罗伯特·乔丹说,“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英语。”
“哦,好吧,我看你还是说西班牙语比较好,”比拉尔说,“西班牙语的句子又短又简单。”
“好的。”罗伯特·乔丹说。但是啊,兄弟们,他心想,巴勃罗、比拉尔、玛丽亚、还有坐在角落中那两个我没有记住名字的兄弟,有的时候我可真是烦透了这些事了。真的烦透了,这些事情、你们、我自己、战争,全都烦透了。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下雪呢?这真是倒霉,真是该死。不。哪有什么事情是真该死的呢?你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并且在其中找到一条出路。不要再忧心忡忡了,就像刚才那样,安心接受这漫天的飞雪吧。接下来你要做的是快点儿联系到吉卜赛人,那样才能尽快找到安塞尔莫。但是,现在下雪了!在这个月份,居然下雪了!随它去吧,罗伯特·乔丹对自己说,随它去好了,你必须得承认。这就是那杯苦酒,你要知道,这就是。关于苦酒的事,是怎么说的来着?你需要好好想想,不要乱用什么引用来的话。因为在你想不起来一件事时,就好像想不起一个人的名字那样,总是翻来覆去的希望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