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哥哥变了。他变得暴躁、冷酷。他以往只对别人寡言少语,那时却连对我都是一样。我很久没见他笑过。妈妈连着两次探视期都没有出现,我跟哥哥说我很担心,哥哥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有做。后来我用了对外联络权,但没什么结果返回来。就在我几乎想请假去外面看情况的时候,妈妈来了。
“那是大概一个多月前。一年不见,她老了很多很多。
“她跟我们说,爸爸去世了。
“其实,我们从五岁起就再没有见过爸爸。但我记得他很多事情。他的下巴颏总是扎扎的。身上始终是腥腥的海味。他很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他偶尔闲的时候,会把我架在肩头,让我伸手去够飞过的海鸟……很多很多。虽然这十来年,他一次也没有来预备师看过我们。但听说他死了,我还是很难过。妈妈说完那句话,我们三个人在会面室坐着,很久都没人说话。我的眼泪正要掉下来,哥哥突然说:‘他的使用期到了吧。我算算,从我们五岁开始,到现在,十一年,也算是质量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