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喷着酒气跟我挥手,然后被那个女人搀扶着。
女人用尖锐的声音抱怨:“怎么又喝那么多!你能让我这个孕妇少操点心吗?”
他很不耐烦:“三更半夜的,别挑事!注意胎教。”
在车子重新启动前我瞥见路灯下女人裸露的小腿,因怀孕而变得又粗又肿。
6
我在第二天早晨酒醒之后就去找了柳娅,我因她的欺骗而愤怒,也想像酒鬼一样摔着酒瓶,然后大声地咆哮。
可我没有这么做,同病相怜的爱多过于恨。原来柳娅也是第三者,她如同我一般,在等待一个人离着并不能离的婚,给予着并不完整的爱情。
我在她的客厅里抱了抱她,我说傻缺,大家都是傻缺。
柳娅号啕大哭,她说她一直当他是她的老公,她的唯一,她心尖上的明月。事实上他虽不是老公,却也做了所有老公该做的事。
愚蠢的柳娅相信他会离婚。他站在情欲的高峰上,把承诺说得言之凿凿,情真意切。可当现实当头棒喝,他心生退缩,左顾右盼。几次三番地争吵与纠缠,又几次三番地和好与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