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说说,写成这样,罚他这一个月,每日多著篇文章。”顾子期顺手把揽着元容的肩膀,把几页纸张随意地摊在桌面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些年,元容在讨好他这件事上,做得越来越不留痕迹,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转念一想,人世间的夫妻莫过于此,也就释然了。
人要懂得客气,懂得适可而止。
啪——
纸团从高处摔到顾曜脚边,他跪在地上,软语斋只剩他与姜元容二人,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地守着门口,连勺儿和乐衣也没留下伺候。
“你跟着温先生学了这么些年,就学出了这么个东西?”元容压抑着内心的火气,她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会让曜儿小小年纪就动了心思,有些东西,不是他说要就要,有些念头,也不是他该生的。
也幸得顾子期没往深处想,或者他想了没问,无论哪点,元容都感到庆幸。
殿内气压低到可怕,顾曜这些年从未见母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生气的时候眉角微挑,模样像极了父皇。
“我不过是听几位先生夸赞太子文章自然,想要学习一二。”跪在地上的人儿声音低若蚊蝇。